9.05.2007

24. 友情

最近Alik沒像以前一樣常常堵我了,這樣反而在有時不期而遇時,會感到發自真心的喜悅。像是今天,在學校見到他抱著書本匆匆走去上課,兩人像許久不見的老友般互相開心打了招呼,卻來不及敘舊就又匆忙離去。會這麼忙是有原因的,因為又到了期中報告的密集月。

我和Toni一起搬兩箱石頭回儲藏室,雖然重得要死,不過和Toni一路搬石頭的過程也是挺有趣的。他是一個外表很美式,嘴巴有點機車,但是又很搞笑的大男孩!!今天我才知道,其實他小時候很想學音樂,可是因為家不大,父母不讓他學。到底是學什麼需要這麼大的空間啊?

「我媽說,要鄰居不會來投訴,我們家至少要有貝維德宮那麼大…」Toni吐了吐舌頭。呵呵~~~Toni小時候很想學巴松管,不過全家反對,因為他真的很沒天份。奧地利人也存在著音樂白痴的~~

「小綠,妳以後想做地震的研究嗎?」Toni問道。蠻不習慣吊兒郎當的他,會詢問關於學業方面的問題,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。

「我還不確定耶…最近又有點想做冰河…」我回答著,其實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,這會影響我下學期的選課,TU指定畢業的學分數很多,又不能想學什麼通通都去修,那得要花上十年吧~~~

下午在博物館咖啡館,我因為還在煩惱這個問題,顯得比較安靜。潔拿著書在旁邊看,Yvette則依然黏在Schiele旁,撒嬌兼誘惑,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假裝沒看到。Urs和Graf在討論最近網壇盛事,偶而Schiele也會插上幾句。

「小綠,咖啡潑到我了啦~~~」愛莉森叫道。

啊!!咖啡弄濕了桌上的帳單,還沾到愛莉森的手,我好像是拿著咖啡在發呆…。

「不想付錢也不用這樣吧~~」Graf笑道,揀起濕掉的帳單開始擦拭。我有點不好意思,大家都在幫我善後,Yvette懶懶地睨了我一眼,幸好沒潑到她,我覺得她不太喜歡黃種人。

在洗手間清理了一下,抬頭望著鏡中的自己,現在的我,必須自己做好決定,這攸關未來我想在哪邊工作??如果我想回台灣,研究地震和斷層會比較適合,但事實上我對冰河比較有興趣,只是這個主題回台灣可能不容易找到工作。想著想著,一出洗手間我又撞上個人。

「對不起對不起!!!」我連忙道歉。

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:「妳今天真的是心不在焉哪,小綠。」是Graf,他用好笑的表情望著我:「妳是失戀還是被當?這樣走路可能會掉進多瑙河。」

我們站在那邊小聊了一下,後來發現站在走道聊天很奇怪,才雙雙走回座位。Yvette不見了,好像因為另外有約所以先離開,Graf拍了拍Schiele的肩:「很寂寞嗎?..嗯~了解了解!!!」

「喂!!」Schiele向Graf揮了一拳:「並-不-會,好嗎?!~~Yvette走了我才鬆口氣呢!」

「我不是說Yvette,…」Graf露出罕見的詭笑:「我是說那個xxx啊…你們為什麼分手啊?」

「自然就沒了啊~」Schiele的表情有點不爽。

Graf笑說:「是你挑剔吧~」

「你一定要在大家面前聊這個嗎??」Schiele看起來更不爽了。

「你怕丟臉啊?這小子復活節一回德國就被女友甩了~~」Graf向大家宣布。Schiele悶聲不講話,表情是極度不爽。

「那Graf你又為什麼不交女友呢?!」潔忽然轉移話題幫起Schiele了,Schiele滿臉幸災樂禍。唉~也只有潔這樣的美女可以這般問人隱私而無人計較,Graf完全不因潔問到他的隱私而生氣,只是很含混的打哈哈:「這個嘛…就像潔妳沒有男友的原因一樣吧~~」

哈哈,好厲害的丟水球功力,我和Urs相視而笑,潔也無所謂的聳聳肩。

「這是不是就是中國人說的『泰姬娟』??」Urs問。

泰姬??泰姬那是在印度的吧?~~~泰姬娟是什麼啊???Urs描述了半晌我才明白,他說的是太極拳。

「是太極拳啦,什麼泰姬娟……」我忍不住狂笑,Urs的中文程度不錯,我很少看到會認中國字的外國人,不過那個腔調…真的是一聲二聲分不清楚。

「太極拳…」旁邊忽然傳來字正腔圓的中文,我和Urs嚇了一跳,潔睜著無辜大眼望著我們:「怎麼了,我唸的不對嗎?你們不是在說這個??」

「妳會說中文???」Urs大叫,不可置信。(其實全桌的人都很訝異!)

「沒啊,我不會中文。」潔慢條斯理道:「我只是複誦你們剛剛說的話而已,並不知道意思…」

這句話在努力學了一年中文的Urs耳中,聽來是多麼刺耳啊???世界上真的有語言天才,Urs是屬於對語言理解力和學習力都很強的人,但是世上卻存有另一種人,是可以正確無誤,複製出一模一樣的咬字跟腔調,應該說是聲音模仿天才。

這麼說來,潔就是傳說中的鸚鵡囉?!

離開咖啡館,Schiele突然跑過來找潔:「謝謝妳今天幫我轉移話題,不過…下次不要再問Reto有關女朋友的事了。」

咦,怎麼了嗎???

「嗯,Reto那人…」Schiele笑了,「其實真的很害羞的…」然後伸出食指:”要保密喔~”的對我們眨眨眼,接著和Graf相偕離去。

「一起長大的朋友,感情真是深厚。」潔看著他倆離去的身影,很有感觸地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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