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暗戀也算初戀的話,第一次有怦然心跳的感覺,是在國中畢業升高中的暑假,在一個四天三夜的旅行裡。算晚嗎?也罷,反正我對感情本來就比較鈍感。
生性對這方面就比較害羞又遲鈍的我,整個旅程裡,跟那男孩沒說過幾句話。雖然間接知道他也喜歡我,不過還是莫名其妙什麼都沒發生,什麼都沒改變地結束了旅行。事後隔了好久,我還是很懊惱,然後一直記得他那雙迷濛的長眼睛。
一個星期造訪熊布朗宮兩次,應該算是很稀奇的事吧!第二次去熊布朗宮也不過五天後,Nina和我帶著相機,兩人直奔後花園。她的相機是比較早期的數位相機,每次看到我小巧好用的Canon都很欣羨。她在葛洛莉葉樓閣大概就拍了四十幾分鐘,然後又在日本庭園待了一下。
兩個多小時後我們才結束這趟攝影之旅,Nina拉著我又來到我暗自期盼的咖啡店。
「冰淇淋冰淇淋!!!」Nina不加思索地點了冰,看到我又點個熱卡布奇諾,一直滴咕:「天氣這麼熱妳還喝得下熱咖啡喔?」
「本姑娘不喜歡吃冰的!!」我很堅持。
這時旁邊忽然出現一個男聲:「要坐哪裡?我幫你們拿。」
「啊~謝謝!!」Nina和我同聲說道,我轉頭一看,正是那個害我這兩天都一直念念不忘的傢伙。
「啊~妳前幾天有來過對不對?」他看著我,有點害羞地問,我點點頭,說不出話來,幸好大方的Nina一直跟他哈啦,結果男孩在我們桌邊說了一陣子話。他是從斯洛伐克來奧地利學糕餅的,現在在這邊打工,這學期就會畢業,到時會到薩爾斯堡的蛋糕店去工作當學徒。
Nina很大方地自我介紹,看到我都沒說話,就順便幫我介紹:「這個是小綠,她是華裔,現在在TU唸地質科學。」
卡耶夫斯基(男孩的名字)請我們吃他做的提拉米酥,Nina讚不絕口,我也很想讚美,但是一在喜歡的男孩面前就會變啞巴,所以只能點點頭拼命吃完,然後跟他說很好吃。
「剛剛那男生不錯,挺帥的!!」Nina邊吃著冰淇淋,蠻不在乎地說道。
「可惜不是我的型…」她露出惋惜的表情,不一會兒忽然放下湯匙認真對我說:「不如這樣,這個小綠妳來接收了吧~~」
「啊?~」她在講什麼啊??
「小綠妳不是沒有男友嗎?這個不錯,可以追追看。」
「妳不是也跟男友分手了?要追妳去追!!!!」
「亂講,只是吵架,才沒有分手呢!!!」Nina很不爽的撇撇嘴:「過幾天他就會來找我求和的!!」她說著,看到卡耶夫斯基走出來,立刻對他招招手。
「我朋友小綠沒有男朋友,你們要不要交往看看?」Nina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,卡耶夫斯基忽然整個臉紅了起來,我無助地看著他們兩個,很想現在有個地洞讓我鑽下去。
我看了一下卡耶夫斯基,他擺擺手,也在看我,可能是也想看我的態度吧~僵持了幾秒,最後他笑笑對Nina說,「妳朋友好像並不願意~」然後跟我們致意後又回去店裡忙了。
「妳不喜歡那型的啊?」Nina問我。
「不會呀…」我有些鬱悶地回答。Nina不可置信地看著我:「那妳剛剛為何一點反應也沒有??」
我…我不知道要怎麼反應啊…!!!我根本整個人是被Nina嚇傻了。
離開咖啡店時,卡耶夫斯基看到我們,急忙走了出來,他指指我的相機,問道:「可以跟妳照張相嗎??」
「好…」我點點頭,Nina立刻精神抖擻起來,搶過我的相機,熱情幫我們拍了好幾張,最後櫃檯的熱心阿姨也幫我們三個人合照了一張。他留下他的電話跟email address給我,意思是把照片寄給他。
回程在地鐵中,Nina兀自興奮不已地談論卡耶夫斯基,也許,和升高中那年的初戀比起來,這次算有點進步???不過要不是因為Nina,結局應該又是一樣不了了之,無疾而終吧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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